沈岚烟挑了一个蓝色的：“杜亭云，低头。”

她难得没喊他学长。

杜亭云怔愣了一下，乖乖低头，任凭她亲手给他戴上奇奇怪怪的蓝海豚发卡，在他头上胡乱折腾，又夹了一条小白蛇。

超级幼稚的，一般男生都不会愿意带的。

杜亭云却笑着，自己伸手把它们都理理正：“谢谢阿烟。”

沈岚烟得意地又给自己挑了个红的：“自古红蓝出CP。”

杜亭云宠溺地笑了，给她挑了一条小金蛇：“金银也可以的。”

沈岚烟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点点头：“也不错！”

二人玩了一圈，手里抓的、身上带的乱七八糟，像两个兜售周边的二道贩子。

“杜亭云，快来拍大头贴，”沈岚烟钻进一个小建筑，朝他招手。

杜亭云跟着钻进去，微微弯腰，看她飞快地捣鼓机器。

杜亭云是真的没朋友，他来这也不是交朋友的，更没拍过大头贴，连照片都只拍过证件照和毕业照。

屏幕忽然闪了一下，沈岚烟扯了扯杜亭云的衣角：“笑呀，快。”

杜亭云一愣，忙跟着沈岚烟朝屏幕一笑。

咔擦，拍成了一张，她挑了一个脸上的特效：“下一张。”

咔擦。

杜亭云前两张笑得有些僵硬，后两张就放松下来。

机器把两条照片打印出来，沈岚烟拿起笔，在最后没有特效的一张照片上，给两个人画了两张猫脸：“一人一张！”

杜亭云珍惜地拿着这张照片，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合照。

他怔怔看了许久，小心翼翼收好。

沈岚烟惊诧于他珍惜的模样，忽然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走吧。”

谁知杜亭云忽然轻轻拽住她的肩膀，把她捞了回来，低头轻声问：“这里没人，能抱抱吗？”

语气克制又期待。

像一个孩子可怜巴巴问：“可以给我一颗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