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亭云眉目一颤。

“我不允许你靠近我身边的人,无论是张叔,还是小十八,亦或是晋.江,都不行。”她咬牙切齿,又一把掀了桌上的墨盒,“别做这些无用功,我连看都不想看见你。”

怪道她这几日见不到他了,原是开始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好大的算计。

杜亭云忽而自嘲得轻笑一声:“你便是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沈岚烟几步上前,攥住他的衣领,“你别忘了,要不是周茜茜,你都不会有机会踏进沈府半步。”

他发如鸦色,眉聚山川之秀,比起五百年前少年的青涩,如今生得更是清隽非凡,当是最会惑人的矜贵皮相。

却入不得她的眼。

杜亭云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悲切、失望,还有尖尖麻麻的痛意。

终究是他自食恶果,他认。

但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情绪收好,压在心底,忽而抬起手。

轻轻的,想帮沈岚烟捋好额前的碎发:“隆冬,把罗袜穿起来吧。”

沈岚烟一怔,忙偏头躲闪开,菱唇冷道:“别碰我。”

杜亭云的手僵在原地,沈岚烟带着寒芒的目光刺过他的脸,反身而去。

杜亭云迟迟没能收回手,只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住,又闷又疼。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回了一句“好”。

沈岚烟告诫了杜亭云,那头终于安分了两日,没再来她面前碍她的眼。

第三天中午,按理说,今天段恒应该来再看看杜亭云的伤,却一反常态得没给沈岚烟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