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有成算的,嘴巴严实手上功夫也不弱,本来无须我担心什么。只是宫里的人从上到下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向宫里不太平,我估摸着多半还要出点乱子,你只需站得远远的看热闹,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行了。”
谭五月很意外,这种话这人不跟当娘的说,却跟自己这个乡下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说,算是怎么一回事?
从前到京城每回都是来去匆匆,还从来没有正经见过皇家人物。想到那些戏文里的皇帝太后公主要真实呈现想眼前,她也不免紧张。
这个媳妇从来都是八风不动的人物,难得现出一丝局促。
周秉歪着头笑着打趣,“你只要拿出对付我的三分手段,宫里那些娘娘就不是你的对手。都晓得你才从乡下来,大面上过得去,那些人也不敢做得过分,毕竟都想要个体恤老弱贫病的好名声……”
周秉私心以为,这个媳妇宛如天然璞玉,从前屈居江州乡下实在是过于浪费了。但他也不怎么愿意一身本事的媳妇进宫现于人前,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一时难以言表。
谭五月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宫里……有什么热闹可瞧?”
对着自家媳妇好像没有必要隐瞒,周秉也怕她因为一时莽撞吃大亏。看了周围一眼,略有些阴沉地说出自己大致知道的近况。
“……那个老早闯下大祸的伺膳太监高金英死得蹊跷,我们查出他和承禧宫的徐淑妃在老家时有那么一点不清白。”
青年在半张脸恰巧被浓密树荫遮住,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冷漠,尽量简单把事情描述了一番。
谭五月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咬牙,“不过是你们的推测,又没有拿到真凭实据,怎么可以这般埋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