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也忍不住好奇地张望,雪白的靴子底猛地踩在肮脏的泥地里。手上一使劲推开房门, 一股许久不曾住人的腐霉味立刻扑面而来。
其实除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屋子里倒是收拾得很简洁,就是因为太过干净了才让人感觉有些异常。一桌一椅一床一柜, 还有简单的几样锅碗瓢盆,若是不知道说是苦行僧住的屋子也有人相信。
谢永左手按着配刀凑过来,禀报自己收罗到的情报。
“高金英一向深居简出,偶尔轮到休沐时就出宫在此处住上两天, 从来不和别人深交。房东和他总共订了三年的契约,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只胡乱猜测他是个混得不太好的游商。
高金英就是在这里歇息,也大都是早出晚归。周围的邻居只和他打过数回照面,从没看过他家里来过客人,根本无从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这间混杂在一大片贫民区的屋子太过寻常。
周围都是低矮的院墙,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有个风吹草动或是大声吵闹,左右邻居们只要有心都看得到听得到,所以这必定是实情。
能找到这个芝麻粒大点的地方,谢永很费了些手段 。
这还全靠有一回高金英喝醉了,送他回家的小杂役在反复细查时冷不丁回忆起有这么一个犄角旮旯地。
周秉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若有所思地问,“既然生性节俭谨慎又从不与人交往,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置个私宅平白无故地放着落灰,甚至鲜少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