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了。
不敢再往下查了,生怕自己昔日的不羁无状再次引来灭顶灾祸。
从此周秉掩饰本性,变得更加乖戾嚣张浪荡无形,接二连三地与各式各样的娼门女子厮混。对返回江州乡下的原配谭五月不闻不问,一边将庾湘兰母子捧得高高的,全然一副不思上进的纨绔子弟作派。
荣寿公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背后默许她种种出格行为的人。
因为她微妙的身份,即便她作出再荒唐的事,皇帝和众多朝臣因为种种考量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所以,周秉只能用这种自污的方法笨拙地保护那对与世无争的母子……
事情渐渐平息,聚在谭五月母子身上的目光终于转移。而不出所料的是,越来越得意张狂的庾湘兰生的的儿子晖哥儿的身子却渐渐不好。
那孩子不知跟什么犯冲,不是差点掉进水池子里,就是在饭菜里发现几颗能让人拉肚子的巴豆。可以说是一路磕磕绊绊多灾多难地长大,京城各大名医几乎都到过周家,所以大了之后才一副弱不经风闺中小姑娘的青白样子。
周秉心知肚明,却每回都苦着脸兴师动众地去查。不出意料的,查到最后多多少少都有一两个外人的手脚。到后来,周秉索性就懒得去查究竟了。
就像猫在戏耍老鼠一样,反反复复地随心所欲,就是不让人彻底痛快。
被当做老鼠的周秉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