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只要谭五月在京里一天,就会被有品级的诰命夫人们瞧见。又不能阻止别人到家里来拜访,也不能把谭五月关着一辈子不出门……
她仔仔细细想了一会,转头吩咐贴身丫头,“给二爷拿二百两银子的银票,给二少奶奶添点首饰。别一副穷叫花子的样子,说起来还是江州大海商的女儿,原来不过如此……”
对于自家老娘说几句就要埋汰一下谭五月,周秉表示已经非常习惯了。其实他手里不差这点银子,但是傻子也不会嫌弃钱多吧?
他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银票,又随口吩咐,“去西园给二少奶奶说一声,夫人做主为她添置首饰衣裳。让她赶紧收拾整齐了出来,我带她到外头转转。她那幅模样,也不知穿什么才能精神些……”
倒是知道顺着他娘的话往下说。
等谭五月低眉顺眼地出来,林夫人照例训斥几句。等儿子儿媳一前一后地走远了,她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周秉扶着谭五月上马车时,忽然道了一声歉,“我娘那个人就这样,嘴巴里一向没好话。要不是你大度,这个家早就不成样子了。我会好好奔前程,不惹你生气……”
换一个性子刚硬些的女子,只怕三天两头就要和喜欢挑刺的婆母干仗。
偏偏不是谭五月没有能力,而是她性情淳厚恪守本分,不愿意和长辈一般见识。要不然以谭五月的气力,只要使一丝出来,眼高于顶的林夫人都只有生受着。
这是周秉第二次说类似的话了,谭五月神色恍惚了一下,却没有做声。
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的眼里是木讷呆蠢,但在周秉的眼里却是沉静大气和镇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