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州办差的番子里,自然有他安插进去的眼线。
说起这件事冯顺更是生气,“不管哪个姓谢的是不是有反骨,他现在就是周秉手中一条听话的狗。你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底下的人比自己能干。要想干大事,这么点格局怎么够?”
宋朝阳不敢再争辩,“舅舅责备的是,我一定好好拉拢周秉,让他为我所用……”
冯顺见这小子又在衙门叫自己“舅舅”,心里窝火,正准备说他几句,门外匆匆进来一人。
却是自己的亲随,附耳嘀咕了几句后退下。
冯顺听得两眼放光脸上泛红,“你看看,司里这么多的百户,有哪一个做事做得这么周到?他前脚才走,后脚就派人把东西悄悄抬到我家里去了。为避人耳目,还让送东西的人在外头堆了十几袋米面……”
这样知情识趣又能干的下属,就是想一力打压也舍不得。
宋朝阳听得郁闷至极,原先还觉得自己和周秉是一时瑜亮。本来就没有那人长得打眼,这回连舅舅都对他赞不绝口……
冯顺心里记着刚刚收到的种种宝贝,一时间心头痒得受不了。根本就没有闲情呆在衙门,胡乱应付了几句拔脚就走人。
宋朝阳觉得受到怠慢,一张脸瞬时涨成猪肝色。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等人走远了,才扭头深深地吐了口唾沫。
脸上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霜。
这周秉看着云淡风轻一般的谪仙人物,却拍得一手好马屁。宋朝阳了解自己的舅舅,那天生就是个凉薄无耻自私自利的人物,如今竟然对周秉赞不绝口,简直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