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主事立刻肃下脸来,吩咐底下的杂役,“去跟后来的客人说一声, 今天驿馆已经住满了,让他们到别处去找地方歇着吧!”
他以为自己算是体贴上意, 不想得了个大大的白眼。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八~九面皮微黄的汉子,丢下一句, “我们是一起的……”
头一辆马车停下,从里头下来的正是一身青灰色常衣的周秉, 前后看了一眼摆了摆手,“赶紧收拾了吃饭睡觉,明天早上还要赶路!”
这一路赶得蛮辛苦,一天至多只能歇两三个时辰。
跟着下来的是谭五月, 她好像没看见周秉一样,目不斜视地直直进了驿馆。
抱着一个小包裹的瑞珠忍着笑, 一边慢了脚步一边小声说话,“二爷莫急,我会盯着二少奶奶吃饭喝药的!”
后脚而至的马车布帘子掀开,一个四五十岁长相清瘦的小老头“哎呦哎呦”地爬下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忿忿地,“早知道这趟差事这么辛苦,我就不跟着你凑热闹了!”
正是喜欢到处游历的王肯堂王大夫。
王肯堂虽然只是一个乡野郎中,但机缘巧合地瞧出了谭五月身上隐藏的暗症。被周秉视为神医,进退都以上宾待之。
小老头也颇为自得,又听周秉一顿海吹,包吃包住还有大笔赏银。心想自己这把岁数还没有去过京城,正好趁这个机会走一趟也好,就这么被忽悠着上了马车。
谁曾想这一路都是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