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昨天到今天早上都在安排回京的事,毕竟北镇抚司几十号人要吃喝拉撒睡,做梦都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实在是案子结得还算是顺利,就不免疏忽了别的地方。一时间心头又悔又恨,差点自扇巴掌,“都是我的错,等把谭太太找到,我就领着那几个不顶事的小崽子过来请罪……”
护卫谭五月的人若是警醒些,何至于现在如此被动!
他抬头望了一眼,见周秉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清冷得如同万年寒冰,偏偏寒冰下又激荡着蓬勃岩浆,就知道这位爷远没有看起来这般平静。
谢永心头一颤,忽然想到什么。
赶紧回过神将勒索信举到眼前细查,仔仔细细地翻检一番后肯定道:“这是江西常熟产的竹纸,因其纸质细腻薄而坚韧,历经数十年亦不易变脆变色。托墨吸水性能好,极适于写字。”
谢永的专业功夫显然极扎实,又将勒索信小心撕了一个边角,“其抄纸帘纹间距二分,且横帘纹和竖帘纹相交,间距竖约一指半。我曾经在大盛魁的铺面见过一回,因此有印象。“”
这是账房先生们用来记账的纸……
江州城虽然小,但稍稍大些的铺子为了区别于人,所用纸张有各自的特征,都是有据可查的。谭五月身边的护卫一直是由谢永亲自安排,他说见过就肯定是见过。
合着转了一圈,也许是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