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引信已经燃到了尽头,却在最后联结的地方断了,看接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斩断的,隔得一尺远的另一边就是捆扎得好好的黑色火药。
——余得水并没有说谎,这块头要是真的炸开就是天崩地裂的动静。
周秉把引信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挺直浓秀的眉毛颇为玩味地挑了一下,“看来想要余得水乖乖就范的,可不止咱们一家呢!”
他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让你看着那个带路的老太婆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谢永苦着脸叫屈,“大人你可饶了我吧,你们在前头打得热闹,让我在后头跟一个皱巴巴地老妇眼瞪眼。我把她交给两个底下的小兄弟,立马就赶过来了。放心吧,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乡下人,还能翻起什么浪?”
周秉黑下脸,轻踹了一脚,“回去再找你算账!”
他心里虽然觉得那个老妇不大对劲,但的确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眼下最要紧的是抓住余得水这条大鱼。
一伙十来个人押着还在喘气的俘虏过了石桥往山下赶,刚走到半道上就乐了。迎面正是形容挂着几丝狼狈的余得水,想来他们被老早候在山下的纪宏迎头痛击了一顿。
余得水脸上已经不见了温和,一双眼睛也没了智珠在握的从容,好像要喷出火来,“好一个周大人,竟然使出瓮中捉鳖的手段。看来在老家的时候,没少偷偷躲在被窝里读兵书啊?”
他认为自己上了周秉装傻扮蠢的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