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辈子让夫妻二人生隙的庾湘兰和荣寿公主,周秉是再不敢自作聪明的牵扯不清了。既然这样,两个人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从头开始呢?
雨水过去,外头的太阳光正好,煦暖的小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躲在树荫里的鸟雀啾啾的叫唤。
周秉东拉西扯,就是想让谭五月主动开口询问庾湘兰、荣寿公主的事。他想,只要对方开口问一个字,他就把一切的一切全盘托出,不管丢不丢人……
那些如影随形的忧惧焦虑,那些如花笑靥后的刀光剑影,那些不能诉诸于口的苦衷,统统说出来。
但是只有漫长而干涩的沉默对峙,谭五月什么也没有问出口。最后只是站起身说了一声“倦了”,就自顾回了内室,还轻轻掩上内室的门,烟青色的裙角在门廊上一扫而过。
这是打算分室而居吗?
周秉气闷地盯着雕了六角穿梅的木门,心头恨不得把这东西立马拆下来,丢进灶眼儿里。
他却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轻举妄动。像个被先生责罚的小蒙童,因为被抓到了错处,躲在墙角里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周秉知道,谭五月看着不争不抢,其实归根到底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这女人虽没怎么读过书,骨子里却有一种文人才有的迂腐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庾湘兰和荣寿公主这么两个糟心的人物,前后脚地出现,恐怕扎扎实实地把她给恶心了一把。
这女人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却拿实际行动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