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求饶,这是打脸,这是示威。
果然林夫人的脸瞬间就冷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着不多言不多语的儿媳,竟然会使以退为进的手段。她根本就不相信谭五月的这些鬼话,知道丈夫写下休书,竟然还有人不上赶着求情?
自己的儿子前程似锦,日后铁定是京城的头一份。幸亏那孩子现如今变得不张扬,要不然想倒贴的姑娘多得要从东华门排到神武门去。
这时候的谭五月反倒坦坦荡荡的,正大光明的,连带着略微佝偻的身量都挺拔了些。
“……我不愿意受这份委屈,我就想一夫一妻粗茶淡饭地过,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我知道您要笑话我,可我就是这样想的。就是没有这档子事,京城里没有庾湘兰,没有那位身份高的贵女,结果都差不多。”
单夫独妇的日子,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妄想,她倒是敢说。
外面忽然暗了下来,原本好好的晴天眨眼就变了。
厚重的云层中有隐约的闷雷,雕了灵花纹的槅窗也跟着轻微地闪动。
有雨丝飘落,谭五月的声音却还是清晰地传来,“……我容不下这些乱糟糟的事,周家多半也容不下我,既然如此……”
新婚不过数月丈夫就有了二心,说起来的确不怎么光彩。
林夫人心里更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