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用得好了,就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快刀!
高玉却不知道在那一世里,周秉压着本性在行人司里唯唯诺诺混了半辈子。在外人眼里风光无比,其实说到底不过才混了个三品。
为了不在人前不露怯,只能藏起惯使刀枪的手,埋头日夜苦练书法。
到后来他的字已经小有所成,但因为腹内空空没有真材实料,还是时时被所谓的一干清流背地鄙薄,说他的字空有其形。
屋角新点的蜡烛已经去了一半。
高玉恍若未觉,依旧絮絮叨叨的啰嗦,说昨天御厨又做了几样新东西,皇上吃着不错还赏了银子下去。宫里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采选,有不少诰命夫人借着请见常皇后,又带着将将长成的女儿进宫……
周秉不询问不插言,做足了陪客的姿态。
高玉笑了,声音里没有寻常太监嗓眼儿的尖利,像乡下教私塾的秀才一样温和。
“咱家过来是有一件事要求大人,也不求别的,就是请大人多带一双眼睛。让通州县令高鄂在过堂前,别不明不白地没了性命……”
毕竟是皇帝跟前贴身侍候的,周秉为示恭敬一直半倾着身子,这会听了这话也不免惊起波澜。
“高县令在刑部大牢里,那些人的手伸不了这么长吧。再说……他一介七品,怎么劳驾您出来帮着说话?”
高玉忽然就不动了,半仰着头看着窗外的草木深深。
过了好一会儿,周秉看见他从袖口摸了一张帕子出来印在眼角,这才明白这人在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