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陪着母亲吃完饭后回到西院,靳管家一路跟过来。
悄声说老太太和二少奶奶乘坐的漕船还有三五天就到京了,派了家里腿脚快的小子过来报信。他已经让人在码头上等着了,绝对耽误不了事。
谭五月……终于要来了吗?
周秉泡在澡盆里时才把绷着的劲松下来,心头模糊地想着那女人的脸。本来是再亲密不过的结发夫妻,可惜两人从来聚少离多。
又因为阴差阳错的种种,成亲二十年在一起的日子竟然屈指可数,留给自已最深的印象就是女人沉默固执的背影。
曾有无数次他想打破这层坚固,回到所有事情的原点,可却被更坚固的东西拒在门外。
周秉气馁之余有些牙痒,时时怀疑这女人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抑或是……已经有了别人?
应该没有,一定没有。
周秉无比肯定。
要不然她不会在很多年后还孤身一人,要不然自己做了那么多混账事之后,她空留着一纸要紧的休书不去衙门上档。也不会在周家一败涂地的时候,以一个下堂妇的身份出面收留所有的周家人……
已经冷却的水里,周秉心口热了起来,翻来覆去的想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是出于同情,或是出于利用,反正她一味避着他,最终却没有远走……
一怔神后他才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