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燕林皱眉,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扯了一下,“看来周大人来前做了很多事,我的这处粮仓连卫里的人都知道甚少。周大人到底是找谁打听的消息,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番子们竟然知晓其中细节,唯一的可能就是凉州卫有了内奸,而那个人一定是自己极为亲近的心腹。自认御下甚严的尤燕林胸中顿时暴怒,甚至让他一时忘记了当下的艰险。
还是一旁的参将压着嗓门咳了一声,尤燕林才猛地惊醒过来,这个姓周的明显在拖延时间,是为了给崖底的人求一线生机吗?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不再迟疑,轻轻点了一下头,参将见状立刻将手中的信号发了出去。不过半刻功夫,潮水一般的士兵就压了上来。
原来尤燕林手中有伏兵,这些人一直埋伏在不远的沟壑里。
黑压压的重兵全幅盔甲整齐排在一起,头盔下的面容看不清。约莫有数百人,连□□的马匹都是训练有素一等一的大宛军马。人和马都标直沉默着,盔甲闪着寒光,马匹的筋络隐隐浮现。
那副场景给人的感觉是极其震撼的,有一种无坚不摧的错觉。
周秉自知不敌,缓缓收回了手中的长箭。
他有把握把领头的一箭毙命,却没有把握带着手底的弟兄离开险境,更何况崖底还有一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生死不知,也不能眼睁睁的丢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