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英很喜欢谭五月的不见外,喜滋滋地捂嘴。
“谭姐姐还玩笑说,要是早知道她家夫君生得这幅模样,兴许就不会嫁到周家,更不会跟着进京城这等嘈杂人多的地方。只可惜两家早早就定下婚约,长辈做主只能从命……”
谭五月素来不是多话的,竟然会和一个刚认识没有多久的人谈及这些算得上私密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奇怪。
看来随着岁月流失,任是谁都会逐渐改变。
桑樵不愿再触及这个话题,“你身子也不算好,以后还是在家里好好休养吧。你不是说那位谭氏受了外伤需要静养,恐怕也不见得很愿意你时时上门叨扰……”
江月英脸上温婉的笑容顿时就是一僵,心想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得上话的知己,又不嫌弃自个少言木讷言语无趣,正是要好好结交的时候,怎么能半途而废?
她转念一想,立刻就想到了别的地方。难道……这人听说谭氏有了身孕,想起自己至今膝下尤空,所以终究还是生了怨怼了吗?
自打成亲以来,江月英已经连续流产了两个未成形的胎儿,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是难以忍受吧?
她本就是多思多想的性子,忍了又忍才把即将涌上来的酸楚泪意压下去。
屋子里沉默下来,丫头婆子都垂着头不敢吱声。
桑樵清楚瞧见妻子眼中的哀婉和悲切,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像往日那样温颜安慰,而是默默地拿起镶了白玉头的雕花筷子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