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来年前,码头鱼龙混杂的势力被贺老大统一,他手下的公司接管了这边的水运交通。

上面有了领头的管制,再加上贺老大和政府合作,大刀阔斧地一番改革,压下了下面诸人,氛围也和平了不少。

不过改革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挑衅,发生了许多流血冲突,贺老大手下也死了不少兄弟。

贺川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贺老大的同乡发小,是他最信任器重的左膀右臂。

但贺川刚出生没多久,他们就在一场大型枪-械斗争中没了命,因此,是贺老大亲手抚养贺川长大。

贺老大没结婚没孩子,虽然他们名义上是老板和下属,其实就是养父子,贺老大是真心拿贺川当成自家儿子看。

但码头上事务繁忙,贺老大能分给小贺川的心思有限,他基本上是跌跌撞撞自个儿长大的。

才刚学会走路,已经摇摇晃晃地跟着叔叔伯伯们打混架,出手还凶得很,一点不把伤痛放在心上。

等贺老大注意到时,贺川的性子已经定型了,难以掰得过来。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要走的路,贺老大也没强行改变,给了他充分的自由。

贺老大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老式审美,别墅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到处都是足金的摆件。

商场上的对手戏谑地称他是没文化的暴发户,贺老大也不在意,自得其乐,一直坚持自己的口味和爱好。

别墅的一楼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沙发桌上竖着份量实诚的金貔貅摆件。

贺老大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项链,手腕上套着的大金手链绕了五六圈,粗壮的手臂上都是板硬的肌肉。

瞧见贺川进门的身影,贺老大笑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贺川啊,回来啦?来,坐,咱们两个聊一聊。”

“贺叔。”贺川坐到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椅上,低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