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端着的汤药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欲要开口掩盖时却被瞿榆抢先开口,“陛下怎么了?不是身子不舒坦,受风寒,怎会需要安胎药?”

瞿榆夺命连环追问把安清吓得与方才派出去的小太监一样,被瞿榆唬的一愣一愣的。

内殿的尹衍循声出来,瞥了眼瞿榆,而后冲安清招手,“把安胎药给寡人。”

瞿榆在这,尹衍是知晓的,毕竟方才护卫进来通报,是他同意把人放进来的。

安清忙把安胎药交给尹衍,“殿下,锗御医嘱咐得趁热喝,不能煎好放凉后又热过。”

尹衍点头,欲要往里走时,瞿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拦住尹衍,带有审视警惕的目光在尹衍与他手上的那碗安胎药之间流转。

瞿榆语气不善,眼神更有几分不耐与怀疑流露,“皇叔怎会在陛下寝宫?”

“寡人会出现在哪,还需要和瞿皇后一一告知?”尹衍冷笑了声,“倒是瞿皇后,在无陛下口谕下前来陛下寝宫,这可不合规矩。”

瞿榆说:“本宫听闻陛下身子不适,作为皇后,本宫必然需前来照看陛下一二。”

尹衍闻言,愣了愣。

是啊,瞿榆才是小傀儡明媒正娶的皇后,寡人在这与皇后较真是何必呢。

寡人于小傀儡,除了皇叔的身份,寡人什么也不是。

迟来的醒悟让尹衍蓦然被一股胸闷感压的喘不过气。

脑袋也不由自主浮现方才小傀儡奋力推开他,眼睁睁看着那记本来应当刺伤他的冷箭却直直插入小傀儡的左肩,怀有四个月身孕的身影踉跄后退几步,血液滴滴答答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