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平河是叮嘱过方蝉衣千万别将她的事告诉段长暮的,但方蝉衣根本忍不住。
能忍到今日扶光亲自发现他,已经是极致了。
此刻,他正板着一张脸站在段长暮的营帐中。
段长暮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俊脸上,也是难得地挂上了一丝错愕。
“方大夫?”
方蝉衣面无表情地朝他行礼:“方某见过安定侯。”
段长暮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你怎么会在这?为了谁而来?”
“侯爷觉得,方某是为谁而来?”
段长暮倏地站起身,急切地看向方蝉衣那双带着隐隐不悦的眼睛:“他……也来了?”
方蝉衣冷笑一声:“不知侯爷说的是谁?”
段长暮听他这般阴阳怪气的口气,心里也闪过一丝不悦:“方大夫知道本侯说的是谁。”
“若侯爷指的是我家公子,那方某无可奉告。”方蝉衣见他神色焦急,反而拿起了桥。
扶光在一旁急得不行,赶忙单膝跪下认罪道:“启禀少主,是属下失察,苏二公子早在一个多月前已经进军营了……”
段长暮瞳孔猛地震了震。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在何处?”
“就是带领虎季军往前线运送粮草的那名校尉……如今,在神弓营……”扶光硬着头皮又加了一句,“身受重伤的那一位……”
段长暮的身形肉眼可见地晃了晃,来不及披上狐皮大氅就往营帐外走了出去。
扶光一路跟着,心里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