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终究是忍不住,杏眸带着说不尽的委屈,“娘亲如今是怎样想的,还是想要带纪漾走,让我放她一马吗?”
沈蕴浮赶紧摇头,“不,昨日是娘亲错了,娘亲不该如此,可是阿妧,娘亲只求你能饶她一命,不管后头,她是在大狱中度过一生,还是要流放,娘亲都认,只要她活着就好。”
沈蕴浮心头对纪漾全部都是愧疚。
当年离开幼女,她心如刀割,若是她坚定些,带着幼女离开,阿漾的父亲又能如何。
左右也是因为她,才会生出这许多的事端。
她不求旁的,只求阿漾能活着。
沈蕴浮想,她还未见过阿漾一面。
苏妧身子在不停地发颤,但仍旧是努力平复着自个,“娘亲所说,我已经知晓,只是我不能就这样答允娘亲。”
沈蕴浮脸色一僵,看向苏妧的眼神,都充斥着不少的怀疑。
“你姐姐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如此,她并不是有意的。”
苏妧只觉得,已经完全不认识沈蕴浮如今的模样。
她摇头,轻声道:“纪漾早就知晓救起王爷的人是我,可她仍旧是假扮我进入王府,诚然,我已经不在意她与王爷之间的事情,可这些,都还不能证明,纪漾从不是个单纯的人吗?”
苏妧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护住小腹。
这是她下意识地动作,怕是连自己都没有料想到。
陆砚瑾更衣完,走至苏妧的房门口听到的就是这样一段话。
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香,他觉得头脑有些不清醒。
可一想到阿妧定然不喜欢他满身的酒气,所以更衣完后才过来。
不想,她仍是如此说。
难道在她的心中,二人之间就再也没有半分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