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叹口气,“夫人被从江中救上来, 身子已经很差,但孩子竟然没有事情,就连老夫也觉得奇怪。”
“那时为夫人诊脉,夫人能有这一胎实属不易,若是流掉这个孩子,只怕是日后再想要有孕,可就难了,哪怕是日复一日地调理,也不一定会有,前路漫长,还请夫人思虑清楚。”
苏妧闻言,浑身一怔。
一直颤抖的手在这时摸上小腹,她问道:“很难再有孩子了?”
郎中点头,“是。”
苏妧身子一抖,眼泪又是簌簌朝下掉。
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
她泄出的哭声让郎中也叹气,只得先退出去。
女使是个贴心的,不停帮苏妧擦着脸,“夫人若是一直哭,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苏妧声音都在发颤,“我……我不知该如何办。”
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他的父亲。
可若是夺了他,自己日后再也做不成母亲,这样真的值当吗?
孩子生下,会遭人冷眼,会被人排斥,她并不是没有体会过。
为什么要将如此两难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又将最后的一点光夺走。
苏妧将身子蜷缩起来,做出保护自己的姿态。
那只一直未曾放上小腹的手,也在此时摸了上去。
然而她心中,早已是悲凉的。
女使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只丢下一句“我去请公子进来”。
见女使匆匆跑出,江珣析立刻有些紧张,“怎得了?”
女使快速将话给说出,“夫人听完郎中的话,就一直落泪,奴婢不知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