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八百码距离的高空!!!你以为你是“重力使”吗?!!

该同伙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望远镜随手一扔,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往下边的楼梯跑去,心里的不祥预感宛如被戳了大动脉,“嗡嗡嗡嗡”狂响个不停。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甚至已经靠着对危险的敏锐嗅觉而死里逃生多次,从“双黑”手下都活了下来,也正是因此,他才能成为这个势力里颇为重要的一个角色,连联络埋伏在港口黑手党的卧底这种重要任务都可以交由他来做——但此时此刻,对这个同伙而言,无往不利的直觉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因为他被一个姓我妻的挂逼给盯上了。

在这家伙六神无主地刚刚跑到下一个楼体拐角的窗底时,就在他头顶的那扇窄窄的长方形窗外,隔着一层毫无阻拦作用的的透明玻璃,一只较成年人要小几圈、属于未成年的手掌心突然毫无征兆贴了上来。

头顶稀薄的光源被彻底遮挡,该同伙浑身僵硬,下意识扬起脖子,本能向上看去。

一个金色头发的人影正扒在窗外,因为挡住大部分光源且逆光,所以看不清大部分面容,只能分辨出那一双几乎快要贴在玻璃上的明黄色瞳仁,此时正睁得大大地,直勾勾歪着头向里看。

似乎是发现了被注视的目光,那双黄澄澄的瞳仁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白处的红血丝似乎因为高空强风吹拂的原因而多出了几条,但眼睛的主人似乎并没有眨眨眼缓解一下眼球水分缺乏的打算,就这么一眨不眨地往里窥视着,随后猛地向下一瞥,直直和这个快要被吓破胆的敌方狙击手同伙对上了视线。

“哦,原来你在这呢。”

我妻善逸嘟囔了一句,随后抬起胳膊,一手肘就捣碎了这扇玻璃窗。

……

港口黑手党大楼顶层,首领办公室。

森鸥外坐在真皮宽敞座椅上,两手支着抵在鼻梁前,太宰治悠哉悠哉在边上站着,百无聊赖踩了踩光滑如镜的地板,似乎被皮鞋敲击地面的“噔噔”声给吸引,玩得不亦乐乎。

厚重有质感的奢华实木办公桌上摆着几份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画面上刚巧正好播放到玻璃碎片飞溅这一幕,扒在窗外的金色人影轻巧地顺着没了遮挡的窗口钻了进来,分明还没来得及对窗户底下那个家伙做些什么,但这人仿佛突如其来被吓破了胆,满脸魂飞魄散地惨叫出声,听起来感觉分外凄惨,就算是走夜路遇见鬼,估计也最多不过是这种恐惧程度了。

站在港口黑手党智力顶端的师生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大概过了几秒钟,森鸥外才咳了咳嗓子,老神在在开口:

“提前得知对方准备动手的地点,并且安装隐蔽针孔摄像头,太宰,我本以为你是用来收集该势力的情报……不过能由此得知善逸君的异能力,也未免不是一个方法。”

无论是己方狙击的天台,还是敌方偷袭的大楼,太宰治全都提前装上了若干的监控,这样一来无论什么情况都无所遁形,事实也的确如此。

即便我妻善逸再吵着嚷着自己根本没有异能力,也会露出一丝端倪——雷电方面的异能力么?倒是很适合用于战斗对敌的方向。

“森先生这种说法好像是在敷衍地夸奖小鬼头。”

太宰治毫不领情地“呵呵”一笑,略带嘲讽地说道:

“这一副完全不知情的嘴脸,真是让我觉得今日份的洗洁精兑威士忌都不好喝了。”

搞得好像是一切没出于这家伙的授意一样,分明诱拐未成年这个决定也是他下的,试探我妻善逸异能力也是这家伙暗示的,结果现在整个顶层办公室就他们臭味相投的师生两人,谁不知道谁啊,这老登还在这装老好人,惦记着之后对这个智商不高的小金毛收买人心吗?

——呜哇,好恶心,他快要吐了。

森鸥外假装根本听不见自己学生对自己的嘲讽,厚着脸皮泰然自若又把目光重新落回了桌面上还在播放中的监控视频上,语调仍旧温和优雅:

“善逸君的实力水平已经展现了他自身的巨大价值,越是坚硬的钻石,便越该用钻石来进行打磨,太宰,你认为善逸君的实力,和中也君相比如何?”

直到现在,这师生二人的对话似乎才拐进了正轨,开始步入了“正经”的范畴,太宰治也一改刚才懒洋洋走神甚至开始踩地板玩的行径,脸上的表情也冷淡了下来。

“如果说中也的体术象征着‘强大’,那么这个小鬼在对战中所做出的所有攻击,则全部只有一个目标。”太宰治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