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顾肴脑中感到冲击的床上的人都穿着那种衣不蔽体的衣服,尤其是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铁链,连接着密室中间的一个方盒子上,像是拴狗一样给拴住。

顾肴有些挪不动脚步,因为即是他隔着床还是有点距离的,他还是能给看清床上躺着的每一个人脸上浮现的死气。

当其中一个人机械般地扭向他时,他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提灯也因为惊吓,掉到了地上。

顾肴的心砰砰作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甚是明显,而这时接着光亮,他也注意到了刚才转头看他的人有些许面熟。

“何尚书?”顾肴往那张床走进了几步,试探性地问道。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顾肴只好又试探性地接着道出了另一个名字,“任弼洲任尚书?”

果然听到了自己爱人的名字,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又将头扭向顾肴,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但由于嗓子太过沙哑,只能发出几声“嗬嗬”声。

可顾肴却从何清的眼神里读懂了他要说什么,“任尚书他很好,他一直在等着你回去。”

顾肴的这声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令何清悲戚地哭了出来。

“何尚……”顾肴手忙脚乱地掏出袖中的手帕,想要给何清擦一下脸上止不住的泪痕,但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

同时也明白了,为何何尚书听到了任尚书的名字后哭得如此厉害,又为何声音变得如此沙哑。

顾肴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明白何尚书身上的那些或深或浅的青紫痕迹是因何留下的。

而做这些的罪魁祸首,就是是他以往视作好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