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的饼干在叮一声后从烤箱中被取出,莫纳尔甚至还非常家庭主妇地用了防烫伤的厨房手套。

太宰不怕烫地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一片,高高举起放在眼前,偏着头从下往上张望,然后放进嘴里小口咬下,像是接受陌生人投喂的野生猫咪。

黄油的奶香和甜味在口腔肆意,碳水独有的热量和刚出炉的温度让绷带青年的胃充实温暖起来。

味道竟然意外不错。

“嗯?你自己不尝尝吗?”太宰记得他初见莫纳尔时,这个家伙就在他面前吃饼干吃得不亦乐乎,这样看来他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手艺的。

“多亏了今晚港口黑手党的招待,今晚的运动量也不大,现在还撑得很呐。”黑袍男人伸了个懒腰,随后将多余的饼干装进骨灰盒里,塞进太宰怀中,“怎么样?马上他就要来了,你是想现在就见,还是等下次?”

太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十一点三十,按照每天十二点必须回到糖果屋的规定,织田作之助此刻已经在路上。

正在此时,三声克制的敲门声响起。莫纳尔在叩门的声音中玩味地看向太宰,“装烤箱的棺材现在是空的哦。”如果不想现在就见他的话。

太宰隔着门愣神了一秒,最后抱着怀中装有饼干的骨灰盒跳进了那个被他嫌弃的棺材里。

莫纳尔戏谑地看着太宰治从内侧推上棺材的盖子,只留了一条可供呼吸的缝隙,按捺下把这条缝隙也给关严实的恶劣想法,走向门口为今晚的客人开门。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地回到糖果屋,就是为了等待即将失去魔法的辛德瑞拉在午夜十二点的到来,哪怕有“穷凶极恶”的“继母”和“恶毒”的“姐姐”在后面追赶,他们也要气定神闲地先为灰姑娘续上魔法。

莫纳尔打开门,门外风尘仆仆的红发青年无惧寒冷的夜晚,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面庞,向来坦荡的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