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雉出云不知道雾仁是怎么钻进这个怪异的牛角尖的,他已经忘记了“我有一个朋友”的开头,完全代入了雾仁本人,“就像十束说的,这个集合叫做毛利雾仁还是十束雾仁甚至没有名字都无关紧要,只要他确定‘这个人是他’这件事和‘我想和他成为朋友’这个心情就足够了。”

雾仁被说得愣住了,当初巴卫鄙夷完他竟然没有名字后,还是痛快地喝下了歃血酒,他有确定“这件事”和“这个心情”吗。

或许有吧,乘风而起九万里,笑谈醉饮三千酒,恣意浪荡的日子总做不了假。

“所以雾仁你到底什么想法?”草雉出云突然觉得对付这只高傲的猫咪打边球是没有用的,普通人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放在他身上根本行不通,“十束他表现地已经很明显了吧,你愿意回应他‘这件事’和‘这个心情’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草雉出云的?在德勒斯顿石板眩晕的记忆回溯中,雾仁一时想不起答案。

胸口突然被灼痛了,与石板的连结让这股痛感放大了数十倍,雾仁因此控制不稳,石板上均匀的光芒暗了一瞬。

“雾仁......”细若蚊蚋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尽管虚弱,依旧清晰。

是多多良吗,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诫自己不要再往前了,还是仍旧在担心他的王呢。

雾仁在心中苦笑起来,许久之前的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了,无论他是否承认,“毛利雾仁”这个名字下背负的东西,已经从无牵无挂以鲜血作乐的“恶罗王”,变成了拥有某种心情的“雾仁”。

属于他的一切的集合,已经被“雾仁”这个名字牢牢绑住。

黑色的发丝在不知起自何处的飓风中飞扬,雾仁松开接触石板的手,石板的光芒不仅没有暗淡,反而骤然腾起,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