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面容上哪有一分和为难相关的表情,他口中说着繁琐复杂的敬语,左一个“御前”,又一个“顾念”,眼神中的冷静算计可是半分都不少。

像是一只被拿住痛脚却依旧傲慢的黑猫。

但这派作风才是宗像礼司印象中的毛利雾仁,不如书面上陈述的那样人畜无害,也不似旁人回忆中那般温和良善。与他短暂的几次交锋,每一次都充满了言语和肢体的试探,平心而论,面前这位年轻人,令宗像礼司有种棋逢对手之感。

室长大人对雾仁的请求不置可否,也没有再额外提出问题,只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

想让他一五一十将刚才那翻表述传达给国常路大觉,并非全无代价。

俩人在言语之外的交锋中试探对方的底线和意图,最终,这番古怪的沉默以雾仁妥协的短促笑声告一段落。

“好吧好吧,宗像室长,不过,你想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雾仁不动声色地远离宗像礼司高大的身躯形成的威慑圈,自顾自前行几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们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种禁忌话题吗,咖啡馆明明就在前面。”

抱怨没有得到回复,看起来宗像礼司对一些疑惑的求知欲确实比雾仁想得要强烈。

“那就......先从‘天上那位’开始吧。”

雾仁思索一番,打算从初见宗像礼司那晚开始说起,关于无色之王夺取身体的能力,关于白银之王可能已经在绿之王和无色之王合力运作下来到地面,虽然不能涉及比良坂大厦,但他能透露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讲故事的情绪已经酝酿完毕,但雾仁刚要开口就想到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