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年轻男人看到了躺在台阶上不省人事,又满面血迹的毛利雾仁。

他瞬间警觉起来,收敛了方才不修边幅的散漫,似乎刚才的种种只是假象。他皱起眉,眼神迅速扫过四周,谨慎观察,却没有发现可疑敌人。

随后毫不犹豫地,他蹲下身,双手穿过伤者腋下将人往里抱,也不在意血渍是否会弄脏他的衣物。

他侧过头,向内大喊,声音不似方才那般软和,却也不似刚刚一瞬间的凌厉,而是带有显而易见的慌张。

“草雉哥,八田!快醒醒,救命啊!”

第68章

再次唤回雾仁意识的是他僵硬的四肢和酸痛的尾椎。

尤其是后者, 较前次住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用手肘撑着床面,勉力支起上半身,观察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间小而空荡的卧房, 没有什么特殊的陈设, 只在床旁放了一张矮桌和一张椅子, 桌子上有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盛了三分之一的水, 还有一个关上的医疗箱,箱旁放着零散的染血绷带和用过的创可贴;床的侧面正对窗户, 是老式的推拉式设计,玻璃内还叠了一层纱;窗外天色阴阴的, 若非是傍晚就是将要下雨, 根据与其他建筑的关系可以判断这间房间估计在二楼或者三楼, 如果有意外可以跳窗逃生;窗户下有一架皮质的单人棕红色沙发,有些老旧, 皮面已经失去光泽, 有几处已经起皱,沙发有些凹陷, 应该刚被人坐过, 那人坐的时间还很久,离开的时间却不长。

雾仁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那身染血的黑衣已经被换下了,现在身上的一身米白柔和带波点的棉质家居服,不新, 应该被反复浆洗过, 很柔软, 还留有淡淡的洗衣后留下的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