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停在前面,旁边有石头遮挡的地方,他往后扫了眼,几步远外还有那棵萦绕在他鼻尖的桂花树。

这地方安静、了无人烟。

实在适合做些事情。

他看着那张清俊的脸上泛着笑,那笑容出现的并不合时宜,遥遥对望间,宛如鬼厉。

“圣上。”他交叠的手一颤,瞥见了那抹明黄色,久未好的膝盖又有酸痛的感觉。

“阿栀,来这里。”皇帝伸出手,眼神阴鸷地抬起手。

他的意思实在明显,乌栀浑身一颤,慢吞吞走了两步,笔直地跪在他面前。眼睛落在不远处的湖面,月光在上头荡漾,还有几只鸳鸯。

小时候,娘还和他说过鸳鸯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如果有一方死亡,另一方绝不苟活,所以被视为‘婚姻美满’的象征。

可是他成为了一个太监,注定不会成亲。而且,他不知如何招惹上了皇帝的眼,前些日子,皇帝夜晚腿部抽筋,喊他上去按。

他很听话,一丝不苟地模仿着太医的动作。

但,为什么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

御前的大爷爷说,皇帝是大庆最大的主子,皇宫便是他的家。而他们只是他家里的一个物件,想要一个物件,不需要知会任何人。

包括物件本身。

乌栀垂着眸,等着眼前人的发落。

皇帝自看见徐月见面上的桃红后,心底就跟忽然着了火一般。他尝过人事,知道刚才那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