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秋这一待就待了一个下午。

“扔下我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么？”白奕秋抬起头看向天空上的那轮圆月，他知道，或许少年未死，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若与我隔绝与千里之外，愿你少受疾苦。”白奕秋心里并没有很难受，眼圈也未红，但他的眼泪突然毫无预兆的掉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夜里的风吹得发凉，月光照在地面，显得一切都很孤寂。

白奕秋回到侯府坐到院子的凉亭里吹那支箫，他也不嫌冷，一首小曲越来越熟悉，在记忆中沈何肆的影子却保持不变，从未淡化过。

“秋儿。”谷氏不知何时从睡房里出来，她来到了凉亭里，坐到白奕秋对面。

白奕秋放下箫，他应了声：“娘怎的不就寝？天还凉，小心染上风寒。”

“无碍，娘穿得厚实，想来看看你，听到箫声就知道你在这儿了。”

谷氏轻声道：“这两日你没有好好用膳，都瘦了，明日我让如月煲鸡汤给你喝。”

“谢谢娘。”

“你这孩子，和娘还客气什么啊。”

白奕秋的睫毛轻颤，他有很多事不想说出口，但唯独关于那少年的事，却怎么都无法藏到心里。

“娘……”白奕秋抬起头，他抿了抿薄唇，声音轻的几乎快要听不见了，“我好想何肆。”

谷氏看着白奕秋，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她轻声道：“娘知道，你若想等沈公子，那便放宽心等，你还年轻，若是沈公子两载内还没有回来，那你便找别的姑娘，听娘的，好吗？”

两载，这是谷氏所能给白奕秋的最大的宽限。

白奕秋沉默，他认定沈何肆，便无法再将心思移到其他人身上了，这一世也就沈何肆一个人了。

但他为了人谷氏放心，还是答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