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即将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浑身霎时间僵硬。

眼前的人被挂在一截裸露生锈的钢筋上,伤口贯穿前胸突出两寸长,鲜血早已凝固,那人熟悉的衣服在他眼前恍然重现。

他握枪的手一片冰冷,对罪犯满腔的愤怒在这一刻化作冰天雪地里无路可走的绝望。

于启辉走了过去,他的脚步和心跳一样不断加快,越接近尸体,他就越恐惧。

“砰——”

他重重地摔倒,却又在下一秒不知疼痛地爬起来重那具冰冷的尸体飞奔过去,他的眼泪早就冰冷地在脸上流淌,他颤抖地抱住了弟弟的尸体——悬挂让尸体处于一个极难取下的角度,而下面就是正在搅拌的水泥池。

“帮忙——”他嘶吼着抱住于图的一只手臂,身后跟进来的刑警们蜂拥而至,可还没赶到高台,一声枪响回荡在工厂中,子弹擦着于启辉的耳边过去,鲜血溅了他满脸。

“掩护!”

“保护队长!嫌疑人在上面!快追!”

枪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有人爬上来伸手一起将于图的尸体拖了上来,于启辉紧紧搂住弟弟的尸体,他的眼球血管破裂,红通通地一片极为骇人。

“啊——”于启辉的痛苦传遍了每个人的心底,可他们却无能为力。

“哗——”水龙头打开,陆白手有些抖地捧了一把水泼到脸上。

终于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