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爷?您嘟囔什么呢?”

彩萍看他面色不虞,已是满头雾水。

“没事。”

“对了爷,那个姓崔的老破皮一大早就候在岐园外头,说要见您。”

“见我做甚?”

“其实好几天之前她就一直吵着闹着要来咱院里逛,王爷都给挡了,没想到还不依不挠。”

“怕是得知您今日起正式管家,要来找点不痛快呢。”

“不。”

温淮莞尔一笑,手指关节一下一下富有韵律地叩在账本上:

“她这样着急,我就更怀疑里头有问题了。”

“那奴婢派人把笔墨请进来?”

收拾完餐桌,彩萍扶他起身,随即说道。

温淮探出胳膊拨开头顶的珠帘,眺望向门外:

“王爷去营里了?”

“没有,我听殿下身边那个脸上长痣的黑汉子说,皇上准许王爷在府上处理军务,每月中只一趟即可,连早朝也不必去。”

彩萍压着嗓子,却是说一句温淮脸上的愁色愈深:

“表哥真是疯了,现在这般,把自己搞得与杜绍的提线木偶有何区别?”

“少爷!这可说不得……奴婢还是将笔墨纸砚拿进来吧。”

彩萍说完,转身便要往门外走。

“慢着。”

温淮叫住她,视线飘忽不定,最终又落在了烛台上。

“去书房。”

他如此吩咐。

秋高气爽,天空的颜色一碧如洗,尽管太阳高悬,依然隐约有几分凉意。

梁越刚练完早功,换下一身衣服扎进书房,翻开手边那本《黄石公三略》继续读。

多疑的性格作祟,他身边不习惯留任何人,也轻易未有人在处理军务的时候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