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豁出脸不管怎样都要向家中求助时,请假条终于批下来,他和余慧马不停蹄带着孩子赶到京市大医院。

在医院里,丫丫两眼发呆,不说话了,怎么叫也没反应。

他们在京市待了两个月,去了几家医院,孩子反反复复总是怎么也治不好,要不是丫丫的小胸膛还有起伏,她不响不动的躺在那,还以为她抗不下去了。

终于他们花光了所有的钱,医院也拿出病危单,有遇到的连队熟人说,让他们赶紧回去,他们滞留在外超出请假期限,队上还以为他们逃跑了。

至此,杨文庆和余慧已无计可施,他们跪在医生办公室,求再给他们开些吊命的药,丫丫如今虚岁三岁半,常年跟他们生活在北大荒,父母与家人到现在连一面都没见过。

如果,他们注定留不住孩子,希望在丫丫最后的时间,带她回去见一见自己的爷爷奶奶。

他们溜上火车,一人往南去杨家,一人往北先回东北连队,分别时,杨文庆抱着丫丫,几近落泪不舍,“丫丫,丫丫,爸爸还能见到你吗,你还会回来吗。”

他们不知道丫丫还能活多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分开的下一秒。

大男人广众之下,鼻眼通红,鼻涕一把泪一把,不舍得放开。

“阿慧,你在家不要待太久,不要麻烦家里。不要…不要让丫丫在我爸妈跟前走。”他怕父母受不住。

老话也讲究小孩夭折的地方晦气,风水不好,他不想丫丫走后,还落家里人嫌弃。老天保佑,让丫丫回来吧,回到他身边,让他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