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兄妹俩将血书全部抱出来,放好,等公安过来后,将这些连同私库里那些东西一块上交,至于陈蓉的这本笔记,任博放进自己衣服里,打算一会带走。

还有一小半没有打扫完,他们不准备收拾了,就是要营造这种,整理到一半,无意发现密室,慌里慌张赶快报公安的迹象来。

第二天,兄妹照常来打扫,但却进去没一个小时,附近住户发现两人慌慌张张跑出来,没一会儿还叫来穿制服的公安人员,纷纷探头,不会真的有鬼吧?

大家三三两两凑过来,不时交头接耳,“以前这里老是听到有女人哭声,总是半夜咿咿呀呀的,听的人瘆得慌。十年前就算那个毁容的老妇人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只敢睡外边小屋,不敢进大别墅看的。结果后来老妇人死了,这不就空着了,哎呀,保不准以前那些冤死的姑娘投不了胎,还在里边吧。”

一个老汉在这一片住的时间长,知道的多些,但说到最后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公安民警又问了一圈,把这个问题记了下来。

随后又询问任博任艳艳兄妹,但两人都是一问三不知,“我们就是想起来扫扫房子,看能不能租出去,也能有个进项。”

“这是我养母留给我的房子,但我从没听她说过关于这个房子的事。要不是发现那有个石头门,门上还有日语,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房子竟然以前还住过小日子人。”

公安面前,任博一脸菜色,“同志,这到底的调查多久,我这房子多久能解封?我还等着出租呢。”

现在允许自己做生意,自由买卖了,好多外地人来津市呢,租房子收租金可是个好进项。任博这么说非常符合一般人的想法。

“等着吧,得一段时间,这是小日子弄的仓库,里边还不知道放了什么呢,现在连密码也不知道,门都打不开,还有的查。”一个公安熄灭手里的烟屁股,抱着那一堆“血书”先走了,这都是重要资料。

“诶,诶,同志,公安同志,不能炸啊,炸了我这房子可怎么办,同志……”任博故作面露焦急的跟了上去。

一直跟前跟后好几天,做足了姿态,这天任博才筋疲力竭的回家,而任艳艳已经在他家等候多时了。

“哥,蓝姨这本记事本我差不多已经翻完了。这是她五二年到六四年断断续续回忆的一些,解放前的事。”任艳艳拿出那本泛黄的笔记本。

这上面记录了当年陈蓉和蓝铎来到津市后的轨迹,能看得出来,她的字迹很碎,也说不上工整,几乎是想起什么就添上。

任博小心翼翼收好,“先放我这里吧,等过了这段风头,我再给梁洲送过去。”

现在他名下的别墅搜出来有小日子的东西,公安肯定会对他进行社会调查,现在还不能有那么多动作。

又过了一个多月,任博才假装在家中收拾养母遗物,无意找出养母生前最爱的一本书,发现上面有很多数字,联想到别墅内迟迟打不开,又不敢炸的密室门,他忙将书交到公安局,后续公安人员将一页数字都试了个遍,终于试出密码,打开了密室门。

里边发现了许多强力炸药,和出自731的各种“产品”,还有些文玩古物,珠宝金银,都被拉走上交了国家。

后续津市政府有关单位对任博发放奖励,对其事迹宣扬赞许,将别墅与后山仓库的通道封死后,对任博的身份调查也没异样后,这才将别墅归还,勉强算尘埃落定。

这毕竟算是为他母亲善后,于情于理梁洲都应该过来感谢,只是他实在不方便露面,于是委托李正阳来津市看望任博兄妹,确定两人安好,也郑重感谢他们在盘山私库一事上的处理。

临走前,任博将陈蓉的记事本交给了他,“既然你来了,便替我捎过去吧。”

原本李正阳也没在意,只是听到这是陈蓉和蓝铎在津市的轨迹记录,回去后还是偷偷翻开了泛黄的纸张。

李正阳看了一晚上,最后拿着放大镜,在字缝里,才找到一点点只言片语,“以烟膏传密,铎埋伏于逼仄舞厅,锁定经理郭,后杀七人,捣毁叛变据点”。他眯着眼,锁定在“经理郭”三个字上,所以这个郭经理是他大舅?

意思是这家舞厅原是个暗地里传情报的地下党据点,后来被敌人发现,但他们没有铲除而是也顺水推舟,或胁迫或收买,将这里变成了他们的人,所以称之“叛变据点”,是整个据点都叛变了。

然后陈蓉将这个情报传给了蓝铎,蓝铎埋伏,最后杀掉了舞厅里已郭经理为首的七个人,是这个意思吗?

斟酌许久后,他又拿给父亲看。李父也是盯着简短的几个小字,看了好久,沉默不语,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能还翻出这幢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