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下面又有道地瓜腔传来,郝美人略微迟疑着,“听起来就有点扯淡了啊。”
初南:“哦?怎么说?”
“你看啊小南姐,要说四个人家里都有那什么元素的画,我能理解,可你说‘她们看似都有热闹的生活,可剥开表皮看本质,大家一样的孤独’——这话你品品,是不是套到谁身上都一样?”
纪延眼皮子轻轻地一跳。
郝美人的话如青天白日里的一记闷雷,不响,却莫名击中了他从头到尾都绷着的某条神经。
“比方说我啊小南姐,”就听郝美人举例道,“我这人,看着开心吧?人民警察,公务员,正式工,听起来风光吧?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总觉得孤独啊,有时候破了个大案,自己觉得牛逼轰轰,可转头发现没人可能吹牛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挫败啊……”
老蔡笑呵呵地调侃她:“小郝同志这是想找对象了吧?”
郝美人一愣:“???”
郝美人:“靠,我怎么给表达成这德性了?不对不对,小南姐,我其实想说的是……”
“你想说的是,‘表面风光内心孤独’其实并不是一种个别现象,它是当今社会状态下的一个小缩影。”低沉的嗓音从后边传过来,那是众人最熟悉的一道音色。
纪延抱胸坐在最后一排,一边琢磨着郝美人刚刚那席话,一边把目光对向了最前边的初南:“郝美人说的没错,这或许就是霍普的画之所以能击中大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