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一直靠近着,近到周遭的大臣都惶恐得窃窃私语,近到连李婧冉都觉得不妥,他都没停下。
直到两人之间不过只有半步距离之时,裴宁辞才停下脚步,冷淡地垂眸望她,甚至还刻意地偏了下脸,让那朵霜花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的眼底。
“喜欢吗?”他的嗓音依旧孤高得仿佛是在赐福,说的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听得懂的话。
那朵干净澄彻的霜花在她的注视下轻颤着,李婧冉的目光从耳坠滑到了裴宁辞的脸庞,笑容里带着几分高贵的慵懒:“祭司大人,您投机取巧了啊。”
“本宫说过,要耳坠的银针刺破你的皮肤,贯穿你。”李婧冉漫不经心地示意着他耳垂上不明显的胶布痕迹,“这么糊弄本宫,这就是祭司大人的诚意吗?”
裴宁辞面不改色地听着她这番话,指尖仔细地抚过被他折下的梅枝,确认没有任何尖锐后,才淡淡抬眸与她对视。
“臣私以为,殿下更想亲手在臣身上留下您的印记。”
冷冰冰的嗓音,引诱的话语。
纵然李婧冉已经无数次近距离用眼神、指腹勾勒过裴宁辞的脸庞,此刻听着他的这番话语,近在咫尺的是他完美到令人窒息的神颜,还是不禁让她恍了下神。
暖黄的烛光映得裴宁辞愈发冷若冰霜,从神韵到肌肤都冷白似霜,偏偏说出这等旖旎话的唇色却潋滟,而那双向来无甚情绪的金眸也都隐含诱惑。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这身庄重的祭司袍。
勾/引她。
李婧冉无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轻吸了一口气,竭力不露痕迹地轻飘飘将话抛了回去:“是吗?什么时候?祭司大人这张嘴一贯是会骗人的。”
“咔嚓”一声脆响,裴宁辞轻巧地折断了梅花的旁枝,只留下短短一截,上头坠着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