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早收了工回家,他的妻子立刻放下手中的刺绣,迎了上来讨好地笑道:“相公辛苦,饭菜已经做好了,洗洗手上桌吧。”
车夫瞥她一眼,对妻子眼里只有钱的本性摸得透透的,走到水池旁净了手,边擦干边粗声粗气道:“昨日载的那主顾出手阔绰,那一两银子并非每日都有的。”
妻子脸皮僵了下,但还是勉强笑着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跟你要钱的,还不是惦记着你辛苦。”
车夫拎起碗筷闷头扒饭,并未答应。
妻子小心翼翼地用目光瞧他,试探地问道:“昨儿个那位可是哪个府里的贵人?你可有与他们攀上关系?”
她本意是想着若车夫放聪明些,兴许那府里往后需要用车,还会喊到他。
这要是能攀上贵人,他们家往后的日子可就好过许多啊。
分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车夫闻言停了筷,把碗“砰”地往桌上一放,四下打量了圈,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嗓音斥她:“不该问的别问!那位不是我等平民能攀得上的。”
他想到昨日载的那男主顾的白衣和金眸,外加祭司大人又恰好在昨日施粥,便知这天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也只有那位会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竟结了足足有一两银子,都够寻常人家好几个月的开销了。
不过......
车夫想到与那位同车的女子,以及两人之间那难以言喻的旖旎亲昵,心中总有种撞破了贵人密事的不安。
堂堂祭司竟与一位女子纠缠不清,这件事偏偏叫他看见了。
他在二人面前虽装作没看破他们的身份,但车夫总有些影绰的担忧,昨晚睡觉时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这一睡就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