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她风风光光地走。”银药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却只叹了口气,“但我们这等侍奉贵人的,自是不能沾着白事的香火回长公主府。但寻常人家都嫌这种事晦气,请人的银两又着实昂贵......”
阿清在许钰林身边待了些时日,在这等人情交往上自是个人精,都不用银药细说,他便懂了她的意思。
侍奉达官贵人的奴仆之中都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能带晦气入府。
这等白事是贵人极其忌讳的,府中下人就算是家里有亲人去世,也得过了头七才能被准许回家去安顿操持。
普通奴仆都是如此,更不用提贴身伺候长公主的银药。
但银药与亡母虽是许久未见,却因娘俩儿往日一直相依为命而感情亲厚。
她自是谨记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亡母唯一的女儿。
旁人家中兄弟姊妹众多,总寻得着人帮忙操持后事,银药家中却只剩她一个了。
银药回不去,那自然是只能请人代为操持亡母的身后事。
但这等白事也不是谁都愿意接的,毕竟银药的母亲并不算是寿终正寝,是蹒跚走在路上时不察,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就背过了气去。
这算是很晦气的事情,寻常人哪里愿意接呢?
乐意接的自是一些贪财之辈,不然非亲非故的谁也没必要去搭上自己的阳德。
价格自是不菲。
阿清当时也是没法儿了,毕竟他的钱就没攒下来过,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这位看似柔弱貌美的钰公子。
长公主府的公子们也算是半个主子,况且许钰林还掌管着府中大小事物,月俸比旁的公子还要多上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