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审视般打量着许钰林,张口就来:“你这衣衫......”
他下意识想说许钰林衣衫不整,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目光落在许钰林身上后,严庚书的话却卡在了嗓子口。
许钰林方才被他泼了一壶酒水,分外狼狈,如今却已换下了那身沾着酒水的衣衫,换上了平日里那身月白的广袖长袍。
浑身上下除了一根玉簪外,再无装点,就如同清水出芙蓉般干净清透,温润如玉。
严庚书改了口,又转而想批判许钰林的礼节。
但他又心知许钰林方才在使者面前表现出来的骄纵都是装出来的,如今褪去了那层伪装之后,纵然严庚书以目光为尺去丈量许钰林的一举一动,都觉许钰林简直就是第二个裴宁辞,在礼节方面完美得无可挑剔。
严庚书拧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许钰林好半晌,最后终于找出了一个可以攻击的点子:“......魅惑君上,蓝颜祸水,果真是卑贱出身的人,上不得台面。”
李元牧目光赞赏地看了眼严庚书,无声地表示赞同。
骂到他心坎上了!
许钰林自小到大都听腻了此等言论,耳朵都出了茧子,对这等言语上的挑衅早就无感了。
除却之前被李婧冉当着裴宁辞的面说他放浪外,许钰林已经许久没有因旁人轻飘飘的几句话而伤怀了,不然他恐怕早在幼年时如海水般汹涌淹来的“赞兄贬弟”的言论里羞愤得自缢了。
对严庚书这等不痛不痒的话,许钰林连眼皮都没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