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昨日刚挨了八十鞭,如今这身蟒袍之下,血肉黏着纱布,每走动一步都是钻心的痛,面色仍是失血过度的苍白,分外有说服力。
使者没听出严庚书话里的意思,看着眼前这英俊的男子,瞅了眼他那高挺的眉骨和妖冶的淡红泪痣,深觉这位摄政王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看了眼严庚书,又瞧了眼李婧冉,眼神一言难尽地端起酒杯和严庚书碰了下,便想一饮而尽。
严庚书见使者完全不接茬,忍不住愣了下,不免又看了使者一眼。
这位乌呈使者在为人处事方面的迟钝,和飞烈营那群莽夫有的一拼。
他再次隐晦地引导道:“那严某便以茶代酒,聊表敬意。”
使者喝完了杯中酒,见严庚书还跟个棒槌一样杵在自己面前,同样也有些不解:“你不喝吗?”
严庚书的笑容僵了。
严庚书朝旁边的裴宁辞使了个眼色,随后见裴宁辞淡淡扫他一眼,态度不算友善,但还是接了茬,不冷不热地关怀道:“摄政王武艺出众,竟还有人能伤你至如此之重?”
面纱下,裴宁辞唇角被严庚书打的淤青仍隐隐作痛,对严庚书的厌恶只增不减。
而严庚书只要一看到裴宁辞,就想到自己低声下气地求他善葬阿冉的情景。
他敢肯定:裴宁辞知晓长公主就是阿冉,那场所谓的假死都不过是他们一起做的戏。
裴宁辞当时看着自己为了恨之入骨的人,朝他这位宿敌低头,心里又是何等的感受呢?
裴宁辞那双金眸里是冰凉的,而严庚书掩在袖下的手同样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