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警告外,还有一丝茫然。
“听不懂?”李婧冉在轻风中微微退开些许,微眯着眸撩开贴在自己面上的发丝,慢悠悠给他好心解释道:
“祭司大人兴许不会太喜欢它。你含着它时会感受到玉石被冰雪镇凉的温度,抵着你的上颚,感受口腔被填满。”
“这种不适应的感受会逼得你泪水涟涟,让你想求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湿红着眼尾用你那双清高的眸子哀求本宫......”
“长公主。”裴宁辞神色微凉地打断了她,他眉眼间有淡淡的不悦,就如同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可又隐含着某种其他的、更为复杂的、不该属于裴宁辞的情绪。
李婧冉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怎么了?不是祭司大人主动向本宫求的赏吗?”
裴宁辞薄唇紧抿,分明并未言语,李婧冉却看出了他的意思。
——这份奖赏,赏的究竟是谁?
李婧冉也同样不躲不闪地回视着他,笑意随性又妩媚。
——不喜欢么?可她觉得,祭司大人到时候的反应,兴许会背叛他这冷硬的嘴呢。
半晌后,裴宁辞沉缓地出一口气,温潮的气息在触到冷空气的那一刹那就氤成了清淡的白雾气。
他败下阵来,示弱般转移话题,生硬地用她先前的话搪塞她:“臣自是想与长公主商议与乌呈的和亲事宜。”
“这样啊。”李婧冉拉长语调应了声,微抬着下巴慢条斯理道:“可本宫即使没有你,照样能从摄政王处脱身。祭司大人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她这番话属实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反正她现在已经出来了,剩下的自然是全凭一张嘴,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裴宁辞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心里却蓦得像是被针刺了下,密密麻麻泛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