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见到他的动作,顿时眼皮一跳,生怕李元牧的狗鼻子会发挥作用,下意识侧身避开了。
李元牧见状却是愣了下:“阿姊?”
李婧冉反应极快,一派自然地开口解释道:“脏。”
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让她倏然收获了来自裴宁辞的寒凉视线。
首次被人用脏来形容的裴宁辞视线凉凉地注视着李婧冉,似乎能透过她的皮囊看透她的内心一般,金眸仿佛盛着被凝固的日光。
李婧冉顺利成章地说出了她铺垫这么久的话:“本宫先行沐浴更衣,陛下留在长公主府用晚膳可好?”
李元牧很轻易地被李婧冉对裴宁辞的嫌弃取悦了,眼角眉梢浮露出一丝隐隐约约的喜色,对李婧冉后头的话自是并未放太多注意力,只乖乖应下。
李婧冉见状,微松一口气,小心翼翼与李元牧擦肩而过时,却被李元牧蓦得叫住了。
“阿姊。”李元牧侧眸瞧她,两人那一瞬离得很近,李婧冉都可以闻到李元牧身上的龙涎香。
她心中微提,生怕被他感觉出了什么,但面上只是不着痕迹地笑着瞧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李元牧黑漆漆的眼眸如同潭水里打捞出来的黑曜石,浮光绰绰,却隐含危险。
他的目光在李婧冉脸庞滑落,落在李婧冉亵衣领口处露出的肩颈。
本该雪白的脖颈如今落着星星点点的红,李元牧看到自己先前失控下在她脖颈留下的咬痕被密密麻麻的吻印覆盖,眼眸顿时一深。
但李元牧在他阿姊面前向来是收敛的,尽管他的眼尾都被怒意熏得薄红,心中恨得想把裴宁辞丢去受车裂之刑,却强自按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