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络腮胡立刻话音一转,“但没有王爷,就没有今日的我。”
“当时我抱着一腔热血来参加征兵,不料同行的皆是一群纨绔子弟!仗着家中有几个破钱就想买/官/卖/爵。这种人若上了战场,他奶奶的,跑得比谁都快!”
络腮胡义愤填膺地感慨完,随后继而道:“然而我一无权二无钱,空有一腔报国热血,终究是比不过这群仗势欺人的鼠辈。那征兵的人连名姓都不让我写,径直谄媚地迎着那达官贵人去。我当时气愤下把那油头粉面的小子胖揍一顿,却双拳难敌四手,反而被他们擒住了。”
络腮胡话语间抑扬顿挫,颇有几分说书先生的潜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要往我脸上赐印之时,摄政王一身黑袍从天而降,犹如......呃,地府肃杀的阎王?”
说罢,络腮胡自己都觉得这个形容词不是很好,却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继续道:“反正摄政王就带着三分讥嘲五分冷漠和两分漫不经心,一脚直揣那谄媚者的心口!”
络腮胡永远都记得严庚书当日所说的话,那改变了他的一生、他的信念、他的理想。
严庚书看着倒地哀嚎的人,垂眼瞧着他,似笑非笑道:“我们大晟,何时轮到这种孬种来守护边陲了?”
所有人都没料到严庚书竟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当时正值盛夏酷暑,城西门人头攒动,有想混个一官半职的纨绔,也有出生贫寒却有赤胆忠心的良士。
严庚书那时并未穿那身尊贵的蟒袍,而是一袭劲装。
他乌发高高束起,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眉弓深邃,目光凌厉地扫过每一个人。
他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我要的是出生入死的将士!是铁骨铮铮的勇士!是投笔从戎、甘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死命之士!”
“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占旗脚。貔虎豪雄何时轮到尔等无家国念想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