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这城门失火,莫要波及我等无辜之人啊。”
谈话间,严庚书也已走到裴宁辞右侧,位于权臣派系之首。
严庚书勾着唇,那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宁辞:“祭司大人,又见面了。”
裴宁辞淡淡收回视线,微抬下颌,并未回应。
严庚书见状也只是一声轻嗤,理着罩了层黑纱的袖口,抚着上头绣工精美的四爪金蟒,不紧不慢道:“祭司大人当日强抢本王的女人时,倒是比这幅装出来的淡然模样生动得多。”
“摄政王慎言。”裴宁辞嗓音淡漠地打断了他,不怒自威。
“慎言?”严庚书略挑眉梢,“本王句句属实,倒是祭司大人,若是当真行得端坐得正,又何必如此急于反驳?这可不像是祭司大人平日的作风啊。”
“是么。”裴宁辞目光锋利,在严庚书面上停留一瞬,“摄政王倒是与夫人感情甚笃。”
裴宁辞和严庚书都在对方身边安插了眼线,自是知晓严庚书把“阿冉”拱手送到天子身边的事。
裴宁辞这句话就是在隐晦地威胁严庚书:如若要当众撕破脸,他也讨不得好。
两人都注视着对方,一人神态浅淡,一人眼眸含笑,但都是如出一辙的冰凉冷漠。
他们二人平日里鲜少碰面,就连祭祀大典时都未碰到一起,如今相遇堪称是剑拔弩张,偌大的养心殿内竟无人胆敢出声。
就在众臣皆屏气凝神之际,却听珠帘一阵细碎作响。
众人皆循声望去,天子一身明黄龙袍,身影清瘦地绕到龙椅前。
然而他却并未像往常般甩袖坐下,而是朝那阴影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