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只知华淑心气高,他只以为她想要的不过是风光无限,是出人头地。
他让她便是,他自愿藏拙。
只是,李元牧从不曾料到,她想要的竟是这整个大晟。
华淑面前的胞弟李元牧是愚笨迟钝的,那是李元牧心甘情愿把风头都让给她。
事实上,论起洞察人心,李元牧才是个中高手。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是玩弄人心的最好权谋家。
李元牧并不在意这皇位,可他在意华淑。
她对他而言是将他抚养长大的亲人,是他在阴暗处私生情欲的女子,是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可能性。
窒息感都敌不上他淌着血的心,李元牧分明已经知晓一切,却仍嘴唇发着抖,颤声问她:“阿姊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心?”
“真心?”华淑轻嗤了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
她眼神一凌,用手帕重重擦拭着碰过他的手指,语气厌恶:“若早知今日,我何必与你逢场作戏?”
“我就该任你在雷声中瑟瑟发抖,在祠堂里被那毒蛇咬死,让二哥那蠢货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每个字都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他的心里,还毫不留情地搅到鲜血淋漓才算作罢。
李元牧闭上眼,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眸中的泪。
他想:弱者留不住阿姊。
他的眼泪是她的战利品,她会为此洋洋得意,但这却不足以留下她。
他若想要将她困于自己身畔,唯一的办法便是比她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