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这是裴宁辞的又一个试探,只是眸光一转却瞧见他给她准备好的包裹细软。
李婧冉的目光微顿,回视裴宁辞:“为什么?”
他若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和她成个亲?
裴宁辞的眸光很温柔,有些眷恋地滑过她的眉眼,几秒后才偏开视线,故作淡然:“我弟弟没求过我什么,这是唯一一件事。”
他想,他和李婧冉应当是不会再见面了。
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给她留什么念想呢?
就像是裴宁辞觉得许钰林无须知晓并背负他们的真正身世一般,如今他也认为李婧冉无须将他看得太好。
不然只是徒增伤悲。
因此,裴宁辞只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许钰林头上。
与难以割舍的人生离死别之痛,她只需要承受一次便好。
李婧冉敛下了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转身朝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边走去。
直到她转身后,裴宁辞才敢抬起眼,近乎贪婪地用不再克制的眼神注视着她,像是想将她牢牢地刻入心底。
他一身清冷地立于风中,发丝衣袂被风扬起,吹得翩飞,瞧着寂寥又孤独。
裴宁辞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目送着她上马车。
他心底忽然闪过了许多的思绪,甚至开始想了很多假设的东西。
假如他早一些认清楚自己的内心,再早一些,他和她之间是否就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