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失笑。
喜娘并没有留太久,给她收拾了下妆面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房内顿时凄静起来,李婧冉往床上一躺,不由地有些心乱。
怎么办啊,以裴宁辞的个性,他在大部分时候就是个锯嘴葫芦。
许钰林又是个看着温软实则比谁都执拗的,她心中总是隐隐有些担忧。
李婧冉在幻境中见过裴宁辞身为兄长的模样,他也许不是个心善的人、不是个通情达理的爱人,不是个正直无私的忠臣。
但他确然是个合格的兄长。
裴宁辞不会伤害许钰林的,但李婧冉担忧的却是许钰林。
许钰林总是给他自己太大的压力。
裴宁辞作为一国祭司做出了很多使天下利益最大化却过于不通人情的事情,错是裴宁辞犯的,但许钰林却是自责的,因为娘亲的遗愿是托他照顾好裴宁辞。
许钰林觉得是他没好好完成许母的遗愿,不免地郁结于心。
而现如今,裴宁辞非但走上了歪路,甚至还成了乌呈的大皇子,许钰林又会如何想?
李婧冉没猜错,许钰林无法不自责。
他心思很细,但平日里事情太多,从没有时间想太多,如今骤然闲了下来后才发觉他心里很乱。
许家爹娘对于裴宁辞的身世当真毫无所觉吗?许钰林对此很难作答。
他在那一刻想了很多事情,不由自主地生了很多虚妄的“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