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不知李元牧放过严庚书后要付出什么,她毕竟不是古人,总是会下意识忽略古人对精神寄托的依赖性。
毕竟在她眼里,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天灾人祸,并不是任何人的错处,也无人应当为百姓们的苦难赎罪。
她只是紧紧地回抱着李元牧,泪如雨下,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道:“李元牧,谢谢你,谢谢......”
李元牧被她抱在怀里,垂着眸无声地笑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又回到了幻境里五光十色的的街道,在人声鼎沸里捂住了她的耳朵,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话。
这一刻的李元牧和青涩的他自己重合,心甘情愿当回了他口中的“蠢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用轻轻动了下唇:“李婧冉,我心悦你。”
依旧想要她不知,以为她不知,不敢让她知。
李婧冉抱着李元牧,她听不见李元牧的声音,却感受到了他洒在她耳畔的声音。
李婧冉微微直起身,擦了下脸上的泪:“你刚才说什么?”
李元牧望着她的神色里没有一丝破绽,他对她道:“我说,不必道谢,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
他朝她笑了下,依旧如天使般纯良,把所有的神情藏得一丝不漏:“毕竟活人永远都超不过死人的地位。”
李婧冉带着圣旨来到飞烈营时已经是下午,橘沉的夕阳藏匿在暮云朵之间,暮霭耀飞旌,俨然一副气派又豪迈的景象。
空阔的校场之上,女将军正沉声练着兵,冬日时分却仍有大半士兵光着膀子,身上布满薄汗,汗水在橙黄的色彩中都显得晶莹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