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却并未言语,黑漆漆的眸子安静注视着她,从神态到行为都清晰地表明着他的态度。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一根根寒冷刺扎入心扉,冷得彻骨,冷得冰寒,让李婧冉倏得感觉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任务奖励早已发放,已经没有母亲生死攸关的东西压迫着她了,李婧冉再也无法用“害怕任务失败”来粉饰自己内心的波澜。
又或许在很早之前,丝丝缕缕的情绪就如同疯长的藤蔓般缠上了参天大树,李婧冉就早已分不清虚实。
她只知道自己此刻的痛楚,仅仅是因为严庚书本身。
她真的......能看着他去死吗?
“李元牧,”李婧冉唤了他一声,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轻声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李元牧此刻已经将唇边的笑意敛得干干净净,当他不笑时,骨子里独属于上位者的冷酷便再也无法被忽视。
他很冷静,又或许说已经过于冷静了,口齿清晰地对她道:“朕与大晟,都容不下摄政王了。”
李婧冉感觉李元牧的这句话就像是残酷的刽子手,一层层掀开了洋葱的外衣,毫不遮掩的辛辣滋味让她的鼻尖都发酸。
直至此刻,李婧冉才发觉大晟的冬日是真的很冷。
先前刚来时她还不觉得,如今那种湿热冷绵厚的温潮一寸寸侵入体内,她才觉得这冬天当真过于绵长也过于难熬。
她听到自己也在尽可能地用一个客观的角度,试图去说服李元牧,她对他道:“我明白你是想平衡势力,但裴宁辞陨了,为何不能培养一个新的平衡势力呢?”
为何不能等待新势力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