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搓了搓手,呵着白气道:“你这话说的......我先前原本都已经赢了六十两,谁料一个手气不好又全亏了,这我哪儿能甘心啊?没想到昨日的手气就一直差强人意......”
他朝许钰林竖起四根手指:“我也不要太多,就四百两,最后一次,我拿了钱就走。”
整整四百两,在他口中竟如同几个铜板一般无足轻重。
如许家这种普通家庭往日里柴米油盐,整家人一个月才不到二两,他爹如今的口气倒是大,如今连四百两都不放在眼里。
许钰林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完后便笑,嗓音微嘲:“这番话我听了不下十遍。”
“你毋须再提了,我上回就说过从今往后一个铜板都不会再给。”
一度的纵容只会助长赌/瘾,许钰林已经从这几次的教训里看得明晰。
他先前已经同爹说得清清楚楚,况且也给过他几次机会了,因此许钰林如今的姿态很强硬,不论他如何哀求都无动于衷。
许父见软磨硬泡说服不得许钰林,脸色一摆,理直气壮地对他道:“你是我儿子,我生你养你,如今不过是问你要些钱,你竟都不愿给我。”
他指着许钰林,痛心疾首地说:“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赌坊的人把你的亲爹拉去剁手挖眼吗?!”
许钰林原先就是被他的这套说辞给骗了,后来打听过后才发现赌坊顶多只会把欠债人拉去做无期苦力,毕竟人家一个赌坊要欠债人的手和眼睛也抵不了债。
如今再听这番话,许钰林只是神色淡淡地对他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