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步,让他尝到了无尽的苦楚。
许钰林的情绪向来是克制进了骨子里的,如今这个场合显然不太适合谈事,可有件事、有些话,也只有在这个场景下,她才愿意听他说出口。
许钰林静默了良久。
那一瞬,他脑海中走马观花地闪过很多画面。
他看到了那个伴着烛光熬到四更天读书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因兄长的光环而被忽视许多年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因此被捆了许多年的自己。
许钰林不想当“阿辞的弟弟”,他想变成“许钰林”。
可这一刻,他却是以一种仰望的姿态,无声地弯了下唇,笑意清浅地轻声问她:“我和......阿兄,也是有几分相似的吧?”
李婧冉有心想逃避,但两人如今还维持着裴宁辞眼中暧昧的姿态,况且许钰林唇边的那抹笑让她身子发僵,怎么都动弹不得。
他在笑,可他又在无声地哭。
真正将这句话说出口时,许钰林才发觉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他花了整整十年使自己挣脱了心理上的囚笼,终于能够走出名为“他弟弟”的阴影,但许钰林今日却心甘情愿地亲手把他自己锁回了笼中。
许钰林的神色温顺,淡笑着对她道:“我纵然比不过阿兄那般倾国绝色,但终究是亲人,眉眼间总有几分他的影子。”
“你若喜欢看他穿白衣,那我便日日穿白衣;你若喜欢他身上的气息,那我便屋中一直燃雪松。”
“阿兄的言行举止,我也能学得与他八分相似。”
李婧冉有心想打断他,然而嗓子眼却被无数个棉花球一个接一个地塞着,压根说不出话来。